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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准备挂电话了,临了临了林殊止忽然想起什么,急忙将林正安叫住:“昨晚借的衣服……坏了。

    ” 那头果不其然传来林正安饱含痛惜的声音:“那衣服一套下来好几千,你说弄坏就弄坏啊?” “嗯。

    ” 他穿得体面却没派上应有的用场,林正安当然觉得可惜。

     “嗯什么,自己赔去。

    ”说完林正安彻底掐了电话。

     林殊止反应很慢,很久以后才对着空气咧开嘴浅浅地笑。

     他其实并没抱着任何希望,只是想测试一下他在林正安心中的地位。

     果然无异于自取其辱,他貌似连几千块都比不过。

     意料之中,情理也之中。

     林正安很会说漂亮话,他将自己的义务包装成施舍给林殊止的权利,还要求林殊止必须感恩戴德地接受。

     算了。

     他劝自己释怀。

     *** 生病的人大多没什么食欲,但林殊止必须吃点什么。

    他强迫自己要吃东西,就像执行什么指令一样,这是运行真实活着度过每一天的基本程序。

     半个月前他已经将最后一颗鸡蛋解决掉,此刻冰箱里空空如也。

     林殊止开火下了点挂面,起锅闻到面香味时直犯恶心。

     他将一切归咎于他的慢性胃炎。

     今天不吃XO酱拌面,他换了老干妈作为拌酱。

     老干妈加多了,油腻腻的,还辣。

     吃到一半他才想起来昨晚的荒唐事。

     后面还没好,能稳坐下来不左摇右扭地吃饭已属不易,他三勺老干妈下去,无异于让本不舒服的部位更加雪上加霜。

     林殊止吃完了整一大碗面。

     胃被撑满得不太舒服,他不甚在意,洗了碗翻出客厅抽屉里那板健胃消食片嚼了两颗又回到了床上。

     昨晚消耗了他太多精力,他需要补觉。

     昨天被刘习畅在片场踹的那脚已经显了淤青,他翻身时不慎压到觉得整片胸口都闷闷作痛。

     这一点痛扫不去困意。

    林殊止最终还是睡着了。

     半梦半醒间他好像又听到有电话铃声在响,他迷迷糊糊地去摸手机,还没摸到铃声就消失了。

     等到醒来后再看,那果然不是做梦,是确确实实有人给他打来电话。

     还是那个被二十七个人标记过的号码。

    依旧是整点打来的,八点整。

     林殊止更加一头雾水,可他印象里自己并没有点过外卖或者订购什么套餐月卡。

     什么人会如此执着地在整点时分给他打三个电话。

     思索再三他尝试着回拨了一次,对面的电子女声双语轮播了两回“无人接听稍后再拨”便自动挂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