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

    室内只剩下几个空架子,废弃的白色塑料袋像断了翅膀躺在地上的白鸽子。

     她的心脏忽然被刺了一下,后悔忘记再给于小鱼做只兔子,那些玩笑的承诺话也应该得到重视。

     于小鱼说,她二十年的人生好像一直停在原地打转,自愿把大部分的记忆丢在童年,所以她活得不太稳重。

     母亲的爱太少,支撑不住她的自尊心和底气。

     外公外婆的爱太笨拙,容易让她产生负罪感。

     她自认并不缺爱,但是缺少什么呢,所以频繁交友、钻进热闹场合,以免自己陷入虚无。

     十八岁谈到对她很好的男朋友,只是五岁时的印象太深刻,她无法进入亲密关系。

     她好像跟谁都能交朋友,又好像讨厌所有人,包括她自己。

     交很多朋友是图热闹,但大多时候,她很讨厌那些笑声。

     春节当天,母亲把她喊回家,告诉她自己已经怀孕三个月,隐晦惊喜地跟她说你可能要当姐姐。

     美丽又很笨的女人肚子里又孕育一个孩子,孩子父亲呢,母亲不敢看她的眼神。

     于小鱼清楚母亲想要儿子的心理,她没有丈夫可以依靠,她又这样傻。

    于小鱼不是不知道有个小她二十岁的弟弟意味着什么,那时她脑子里疯狂在想,跑啊,赶紧跑,跑出这里,也不要再回昆明。

     她与母亲相连的脐带,到她二十岁这年才想着割断。

     三月份,母亲拿起化验单给她看,指着灰色图像上一个地方,你看这里,是个弟弟。

     她没有能看懂影像的水平,但知道母亲说的是男**官。

     她推开母亲跑到院子里呕吐。

     于小鱼最后在信里写道,她并非有意不告而别,实在不晓得如何面对,她母亲存有她的旧号码,等她跑到别处、安顿下来,会用新号码联系易纯,她没有告诉蒋域,知道他这段时间也很难捱。

     她实在痛苦,允许她短暂逃离。

     易纯站在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