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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……不是。

     确定了,这张脸上确实是被渲染出一点隐秘的尽兴和快乐来。

     我凝神看着镜子,镜子里的我又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。

     恰巧这时镜面记录下纪树推门而入的时刻,投射进我眼里。

    我连忙垂下眼睛放下手指,边让手指淋雨边打了个招呼:“嗨老婆,好巧。

    ” 纪树“嗯”了一声,走到我身边,伸出手来借我这边龙头的水,垂手时宽大衬衫的衣袖和那一大串丁零咣当的手链一起滑落,碰出一串脆响。

     我原本已经扯了两张纸巾擦干手,抱着胳膊等他洗完一起回去,这会儿又不自觉低头替他挽衣袖。

     我就是那种有纪树便宜一定要占的人:“快跟我说谢……” 一抬眼,纪树反手握住了我的手腕。

     我愣了一下。

     纪树没说谢谢,反而问:“怎么了?” 我承认这一刻我被问得有些茫然。

     直到下一秒,纪树的手指贴上我脖颈。

     落在脖子上的手,两根手指可托住我的脸,一只手即可轻松握住我的脖子,也会在床上按住我的手腕…… 手指沾水,冰冰凉凉,水珠毛毛雨般滚进衣领里,激得浑身皮肤都一瞬间敏感起来。

     我后退一步,贴上洗手池边沿。

     不得不说,有点硌。

     “一晚上看你碰了六次。

    ”他指尖在那道已经不大能瞧出来的痕迹上用力揉了揉,刻意压低的声音在空旷的洗手间里反而显得欲盖弥彰,“照理说不会痛?” 我从纪树手指刺激里反应过来,当即反问道:“你怎么知道我碰了几次?” 视线越过纪树的肩膀,我从对面洗手台配置的镜子里瞥见自己的脸,那种隐秘的表情好像在脸上扩散。

     不确定,我再看看。

     我眯眼笑起来:“这么关注我啊?” 不得不说,从我这个角度望过去,镜子里纪树几乎像是把我收进了怀里,而我也正弯着眼睛望他。

    洗手间里两排镜像交映,仿佛无数个平行世界里,我们仍旧在拥抱。

     很难想象他会不落下一个吻。

     吻---- 想到这里,我抬手扯住他的衣领:“纪树。

    ” 纪树看我。

     我干脆地问:“你说的初吻是谁啊?” 纪树答得也很干脆,“你啊。

    ” 男人的嘴…… 我俩就这么各怀鬼胎地对视了会儿,最终,纪树捧着我脖子的手加重力气,感觉到他马上就要忍不住有所动作时,洗手间的门再次被推开。

     附送抱怨声:“这俩人上个厕所是上回家去了吗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