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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只是这场的主角不是我,是纪树。

     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? 因为林予路去拿热水壶时,我盯着他雪白的手腕就在想,看起来跟纸糊一样的手腕,不会连个水壶都握不住吧?毕竟热水壶行经轨迹下,可是他喜欢的人的手。

     ……结果还真没握住。

     兴许是脑子里有预兆,伴随着沈清妙的一声问候语,我的手已经先一步作出反应,替拿着筷子的纪树挡了一下。

     我痛得龇牙咧嘴,颅内第一反应是: 早知道不挡了…… ……扣1佛祖原谅我。

     我猜纪树也被吓到了,因为一贯应急能力很强的他和我一样愣住了,起码十几秒后他才在沈清妙的骂声里反应过来,连林予路这个罪魁祸首都没看一眼,拧开手边的矿泉水瓶盖,握住我的手腕就是一通浇。

     本人从小娇生惯养,是个耐痛力极差的废物,受过最大的罪也不过是跑步打球扭脚踝,这下好了,又增添一个新痛点可说了。

     大概是看我面目扭曲,纪树说:“去医院。

    ” 我知道,这就是他的安慰方式。

     我咬着牙摇摇头,感觉痛到了喉咙里。

     纪树要扶我起来:“知道你疼。

    ” “不是……”我再次摇头,这回终于从嗓子眼里挤出来完整的一句话,“会不会留疤啊?我可是大帅哥……” 刚刚还在骂林予路是不是有病的沈清妙:“……” 纪树倒是握着我的手腕摇摇头。

     林予路那个熟人同学也没闲着,正在劝和,说什么大家都是朋友别搞得这么尴尬也不是故意的一流的话。

     沈清妙嗤笑一声:“是不是故意的我又不瞎?” 纪树手搭在我的肩膀上,这回终于也回过头,眉眼里还是一块冰:“不管是不是故意的,等处理好伤口,他是不是都应该跟乔稚道歉?” 话是对着我们班同学说的,但显然是说给另一个人听的。

     ……这个三方……或者是四方对峙的混乱情况下,怎么感觉我更像纪树对象啊?怎么扯来扯去,我作为纪树的好朋友又被狙了? 我看了一眼林予路,他脸上反而似笑非笑的,只有我……全世界好像只有我疲惫。

     没想到最后被烫的是我,痛的是我,尴尬的也还是我。

     我也不想说什么“估计学长真不是故意的话”,怕林予路更觉得我绿茶,也害怕他们再度为我争吵,我只能用那只完好的手扯了扯纪树的衣角:“去医院吧,太疼了。

    ” 快快让我远离战场! 实际上,等我成年后回想起这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方式,是觉得有些怪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