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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凌霄摘下耳机,脱了帽衫,仿佛我是空气一样,换装换得行云流水。

    而我好似灵魂脱了臼,就这么傻不啦唧全程看他更完衣,一直到他弯腰绑好鞋带,拿起一旁的面罩和佩剑站起来。

     我一心虚,扶着柜门的手动了动,小镜子反射出一片雪白,好死不死照在凌霄眼睛上。

     这下AI似乎也被我晃得沉不住气了,蹙眉朝我这边看了一眼,我还在和那件背心战斗,凌霄走到门口,忽然又停下脚步,侧了侧头,问我: “想对我说什么?” 这记又慢又沉的低音炮把我直接击沉了。

    想对你说什么?我不知道啊…… 凌霄兀自点了点头:“知道了。

    ” 然后就走了。

     你知道什么了啊大哥…… 经这一出,我仿佛都已经闻到屎尖尖的味道了,所以当我又一次率先拿到15分赢下凌霄后,我其实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。

     凌霄输得有理有据非常服人,就是那种分分钟都可以将你军,但就是那么不碰巧马失前蹄输了。

     若说只赢他一次还没法分出高下,那么连赢两场,哪怕场面上我也并不占优,也已经让队里更多人站队我这边了。

    我觉得哪里不对,凌霄怎么会这么背,连续两次都输给我?难道我真的是中国击剑界百年不世出的天才?而我认定比我强的人其实都还差我一大截,我乔麦居然是如此谦虚的人设吗? 赛后我久久不敢相信,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,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,凌霄又冷不丁从我身后走过,还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 这人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啊?你长着一双猫脚啊! 我始终摸不透凌霄,第二场队内赛结束后,各种说他徒有虚名的流言飞走,他还是老样子,遵从着堪称机器人的时间表,每天早上六点三十准时出门,六点三十三分准时离开宿舍大楼,误差不会超过十秒,如果这时候我在阳台上洗脸,只要掐着时间,一伸头准能看见从宿舍大门走出来的凌大队草。

     这人就连表情也很机器人,从不见带个笑的,说好听点儿叫酷,说难听点儿,叫面瘫。

    有时候训练得累了,我们几个队员坐在一起休息,我就讲几个笑话活跃活跃气氛,在老胡的炼狱中求生存,得学会苦中作乐。

    我手机里攒了许多段子,随时来上一段,逗得身边人哈哈大笑,就凌霄一个人坐在一边,闭着眼睛没个笑脸,有一次好像还嫌我烦似的直接挂上了耳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