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4

    从肩到腰的线条流畅如一笔勾出的画。

    陆柏谦皱着眉,细细看了看,似乎并没明显的外伤,稍稍松了口气,忍不住在白皙光滑的背上落下一个轻吻。

     “哎,大哥!” 陆柏霄带着医生进来,吓得兔子一样窜开了。

     陆柏谦:“……怎么不敲门!” 陆柏霄大呼冤枉:“哥,你这门压根没关啊!” 陆柏谦不想理他:“白医生,你来帮他看看。

    ” 医生捏揉检查过一番,倒是没什么大碍,休息休息就好。

    等人都走了,陆柏谦帮辛辰拉过被子盖好:“抱歉,是我没管好柏宁,吓着你了。

    ” 辛辰抱着枕头,觉得身心俱疲,埋在枕头中摇摇头。

     陆柏谦像给小动物顺毛一样慢慢抚摩辛辰软软的头发:“你睡一会儿,等下午饭我拿上来,这两天你都不要下去了,就在三楼,初三我们就回家。

    ” 等了一会儿,辛辰紧绷的肩颈放松了,呼吸也沉缓下来。

    陆柏谦轻柔地将枕头从他怀里抽出,帮他摆一个不至于憋闷的姿势,然后掩门离开。

     几分钟后,主楼的卧室内,传来一阵乒乓巨响。

    玻璃破碎的声音中还混杂着重物落地的门响,从二楼传下来,楼下的人一个个噤若寒蝉。

     足足过了十多分钟,房间里的摆设几乎被破坏殆尽,陆柏谦疲惫地坐在一片狼藉的床上,痛苦地捂住了额头。

     他刚才有那么一瞬间,想杀了陆柏宁。

     他在外面跑了一整天,和人周旋逢迎,好不容易回到家里,第一时间便听了陆柏霄的指路要去找辛辰。

     然后就看见陆柏宁将辛辰压在地上的那一幕。

     极度的愤怒像一把泼了油的烈火,瞬间焚烧了他的理智,陆柏谦有几秒钟完全失去理智,等他回过神来已经将陆柏宁推到在了一地花草当中,下一刻他就要举起一边的花盆砸在堂弟的头上。

     他险险地控制住了自己,纵使整个人都在轻微地发着抖,但依旧没做出不可挽回的事。

     可那种焚烧一样的愤怒只是被强大的自控力压制在了冰面之下,烧出来也只是瞬间,勉强安抚好了辛辰,他不敢惊动陆老爷子房里的人,独自返回房间,拿死物发泄了一场。

     陆柏谦心乱如麻,一方面愤怒于陆柏宁所做之事,另一方面又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丧失理智,一直在房间里坐到晚上,家里的阿姨小心地敲门,叫他去用晚饭。

     陆柏谦揉了揉眉心,感受到内心那股来回冲撞的狂躁之气终于平复下来,明白这次突如其来的狂躁症状算是缓解了,这才开门出去。

    阿姨惊疑不定地看着他,他点点头:“麻烦把我屋子里的陈设重新换一遍。

    这几天过年,不急,等年后也是一样。

    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