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
    示三十九度,但比高烧更灼人的是胃里翻涌的酸水。

     她撑起身时,背后缝合的伤口崩开线,血顺着腰窝留到睡裙下摆,在地板上滴成断续的红点。

     赤脚走过长廊,月光从落地窗泼进来,照见墙上的照片,程野抱着二十岁的她站在靶场,她手里的枪还冒着烟。

     突然传来女人一阵的尖叫,温北栀盯着照片搂在她腰间的手,突然抬手把相框扣在墙上。

     玻璃碎裂声惊动了巡逻的保镖。

     阿杰举着手电筒,她被强光微眯起眼睛。

     “北栀姐?您需要换药吗?” 温北栀摇头,她慢慢悠悠的拿起程野送她的车钥匙。

     发动机轰鸣时,二楼的窗帘动了动,温北栀透过后视镜看见程野赤裸的上身出现在窗口,怀里还搂着衣衫不整的孟安然。

    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倒车,直到车尾灯消失在林荫道尽头。

     第二天阳光晴朗,温北栀压了压鸭舌帽檐,帽檐投下的阴影刚好遮住她眼下青黑。

     背后未愈的伤口在汗水浸润下隐隐作痛,她今天回组织才知道,到了练枪的日子。

     三十米外,程野正从背后环着孟安然。

     他左手拖着她发抖的手腕,右手扶在她腰间的姿势与十二年前教温北栀时一模一样,连教说的话都分毫不差。

     “手腕要沉。

    ” 他的声音带着罕见的耐心。

     “像这样。

    ” 孟安然突然尖叫着松开手,枪砸在地上溅起尘土。

     “我,我害怕……” 她转身往程野怀里钻,粉色发带蹭乱了他的领口。

     温北栀从机械台拿起自己那支改装的枪,这枪的每个零件都是程野亲手教她调试的,想起第一次学拆卸,程野咬着她耳垂说:“枪比人忠诚。

    ” 她又低头碾碎一颗野草,无聊的心情都很烦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