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

    ,曾看到个带着帽子口罩的男人在他们所在的单元楼下徘徊了很久。

     那人离开后,程安踩亮了楼道的声控灯,在信报箱里发现了几张被传单包裹起来的钱。

     “你父亲还记挂着我们母子俩,只是他忙呀,这个月又托人给你送抚养费了。

    ” 杜梦瑶脸上总是挂着一对浅浅的酒窝,说到那人时,连眼睛都会弯起来,总是很幸福的模样。

     “他为什么不亲自送呢?”偶尔也会有一闪而过的苦恼。

     再多的自欺欺人也改变不了现实。

    积郁终成疾,新病旧痛下,杜梦瑶明丽的脸一天天的失去了颜色,牵着守在床边的程安的手,声音也苍白了许多,“好像一眨眼,我的小安就长大了。

    ” 再难熬的时光,回忆起来也是一瞬间。

    彼时程安大学即将毕业,可有可无的抚养费也已经断了许多年。

     在母亲卧床的第一年,程安曾拿着父母的离婚证,拜访过当地派出所,以失踪人口立案后,警方很快与那人取得了联系。

     然而对方极度不配合,案件涉及家庭内部矛盾纠纷,警方无从干预中止了调查,并尊重当事人的意愿,秉公办事并未透露更多信息。

    在程安几番坚持下,才默认了他的询问。

     那个说过会赌到死的男人还在这个城市。

     自那起,程安开始出入赌场。

    四年来凭着十几年前的照片寻人,接触了个别边缘青年,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。

     毕业前夕,母亲病情加重,家里再无钱支付医药费,利益与压力下的驱使下,他第一次坐上赌桌。

    一身逆生长的反骨,从此挤破胸腔。

     瘾,从来就是心病。

     筒子楼里已没几户人家,曾经租住过的那间屋子似乎也并没有人入住。

     程安在那层楼堆杂物的角落里找到了自己落了灰的画架。

    陪伴了他整个大学生涯的物件,后面还有不知道谁用刻刀留下的告白。

    在赌疯魔的那段时间,程安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