糖果雪山 作品

&9387;.&9424;&9424; 高烧

     “我想我还有些事,得先走了。

    ” 他不能告诉她,当她柔软的身体贴上来那一刻,他想起了梁诗韵。

     楚夏匆匆走了。

     他几乎是逃一般地朝车库走去。

    他坐在车里,打开音乐,将音量调到最大,试图用电吉他刺耳的声音淹没自己的思想。

     可脑海里还在忍不住幻想连同回忆,如果梁诗韵那般姿势贴着他—— 那一刻,他突然意识到,他对梁诗韵还有感觉,这比他多年来对任何人的感情都要多;他终于承认,他其实一直是想她的。

     在她可能都要忘了他这个人的时候。

     那晚,楚夏喝了很多酒,毫无意外地梦到了梁诗韵,梦到她和他缠绵。

     梦境清晰到头发丝。

     那些细枝末节像藤蔓,一点点将他越缠越紧—— 他大汗淋漓的醒来,在洗手间纾解了许久后,都不能缓解心理那种躁动。

     他盯着自己沾着精液的手出神了一会儿,最终从手机里找出一个号码,拨了过去—— 隔了那么多年,很唐突的电话;响了许久,才被接起。

     “喂。

    ”电话那头,梁诗韵的声音恍若隔世。

     “喂……”他张了张嘴,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     胸口仿佛有什么在抽紧,有什么在膨胀,从里侧推挤着肋骨,直至溢满了他胸腔内的每一寸空间。

     或许爱情就像在海边捡贝壳。

     他第一次就见到了又大又漂亮的,便忘了海边并不是常有贝壳,又大又漂亮的更是罕见。

     高烧依旧不退,像火烧在每一寸皮肤上燃烧。

     楚夏试着挣扎了几下,可他的手根本抬不起来。

     四肢仿佛绑了石头,躯干和意识都在不断地下沉,沉到厚实的淤泥里去。

     如果这是新冠,如果他将不久于人世…… 曾经看重的东西也没那么重要了吧;他努力过了,也得到过了,没有什么遗憾。

     但别的遗憾呢—— 热气漫上来,使他胸口发闷,难以呼吸。

     煎熬在无尽的灼热里,他忽然很想见一见故土,见一见父母亲友,还有—— “诗韵……”他紧抓着身边人的手。

     “是我。

    ”一个哑钝的男声响起。

     楚夏艰难地睁眼,病床前,高宴正使劲掰开他的手。

     —————— 首发: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