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    县衙的粮食勉强能维持人的温饱,不至于让百姓饿死。

     问题在于水灾一来,百姓死伤无数,人都没了,何谈其他发展? 林师爷赶忙翻开县志,找到历年水灾记录,“建元八年水灾,死伤人数约百人之数,灾后大疫,十室九空,遍地尸骨。

    建元十年,迁土族百姓安居,逢半月大雨,房屋倒塌,死伤共计百人。

    建元十二年……建元十四年……” 历数下来,几乎三年两灾,水灾的确频发,但更为致命的是灾后行病疫。

     林师爷看着短短几行文字,脸色惨白又转而铁青,半晌,低声怒斥,“韩党竟狠毒至此!” 江无眠嗤笑一声,“韩党历来如此,看似大方,实则心眼小。

     恩师不是谢党中流砥柱,仅仅有所牵连,便被贬去边疆苦寒之地。

    驻守那里的守将与师兄互相看不过眼,对恩师态度自然恶劣。

     师兄手握重军,不好针对。

    我一状元,未受官职,自然好对付。

     我本北地之人,却授岭南官职。

    运气不好,水土不服死在路上,自然不用脏自己手。

     侥幸没死,顺利抵达韶远县也无妨,水灾频发、灾民众多,一旦暴动,知县最容易在混乱中丢命。

    命大没事,水灾之后是时疫,这总不难躲过。

    ” 在没有特效药、风寒感冒都能死人的时代,瘟疫一出,必是绝杀。

     一旦某地出现,连人带城一起烧死是最为常见的处理方式。

     韩党将他丢在这里,未尝不是抱有如此想法。

     “现在担心为时尚早,水灾还要两说,更别提时疫了。

    ”江无眠掐了掐眉心,示意林师爷往前翻,“看土地那卷,重点是土地用肥、稻田养鱼。

    ” 北地普通人家多用人畜禽肥,掺杂草木灰、旧墙土、箕;若是挨着草原,还会掺牛羊粪肥,不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