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正面临这一刻的时候,她心下平静无波,甚至没有任何挣扎,任由身子就这般往漆黑幽暗的湖底沉去。 环绕在身侧的湖水隔绝了外头的喧闹,曲桥突然坍塌,眼下那御花园中定是乱成一团。 裴芸透过湖水看去,高悬于空的烈日也褪了灼炎,成了水波荡漾间清冷冷的一点白,便若此时她那淡漠空洞的眼眸。 纵然眼看着她那夫君朝着旁的女子游去,她也不过唇角微抿,露出几分讥笑。 没有失落,痛苦,懊恼…… 她单单觉得无趣。 她很清楚,她不是要死了,而是想死了。 她太累了。 这并非临时起意,只这个念头是何时起的,裴芸也说不好。 或是前两日,突然发现她唯一的儿子,那被少傅们不吝夸赞的皇长孙已彻彻底底与她这个母亲疏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