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希 作品

第45章 第45章不要害怕,反正睡都睡了……

    脸颊一动不动。

     她不舒服,走路都打飘,还不让他停,那里好可怜,全都是他祸害的,所以她生气了。

    如果打他能让她好受一些,那就打吧。

     “你住口啊!”她的嗓音好哑。

     “好,我不说。

    ”陆宜洲贴过来,拥着她,“再睡一会儿吧,我帮你按按肩。

    ” 陆宜洲的手指温柔而有力,一下一下捏着她的筋骨,一切又变得舒适。

     虞兰芝又累又困,盯着他的脸,看了一会,眼皮直打架,沉入黑甜。

     昨晚半晕半迷之时,陆宜洲抱着她喂水,最后塞了一粒清清凉凉的药丸,哄着她吞下。

     “避子药,无毒的,听话。

    ”他说。

     爽完了,就给她喂避子药。

     无毒骗谁呢? 秋蝉说避子药都是喂通房妾室的,吃多了伤身,万不能沾。

     虞兰芝别无选择只能吞下。

     一点毒死不了人,肚子要是被陆宜洲弄大了,可就真的会死人。

     她活该。

     为什么不拼死反抗,大声呼救,誓死不从…… …… 把芝娘哄睡,陆宜洲才起身,沐浴更衣。

     昨晚战况激烈,淌了不少汗,虽然简单冲洗过,依旧不如泡一泡更舒服。

     他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,鬼使神差地,将早就备好的禁忌物品放进了拔步床的抽屉。

     泡好的肠衣。

     又觉得不行。

     这是他与她的第一次,总要真正感受彼此才好。

     便把好不容易求来的避子药取出一颗。

     这是宫里盛行的,小小一颗,药效足有半个月。

    因药材罕见,炼制方法复杂,便是皇后也得当稀罕物,俭省着用的,其余妃嫔想都别想。

     单凭对女郎的身体没有任何伤害,再贵都值了。

    可惜有价无市。

     辰正,陆宜洲进去看过虞兰芝一回,她光滑的小下巴缩在薄衾,呼吸绵长均匀,显然累坏了。

     可她睡着的眉头为何苦恼地皱着…… 她不开心。

     陆宜洲微微慌乱,转身离开寝卧。

     初八天空碧蓝,下人把陆怡凝的书信递给虞二夫人,昨晚大家都喝了点酒,便留宿水榭,一切安好,请她莫要挂念。

     嫂嫂与小姑子感情好,出阁前就能看得出。

     虞二夫人含笑,不以为意。

     这荒唐可怕的一夜,虞兰芝和秋蝉春樱心知肚明,三个人有苦说不出,只能默认了。

     陆宜洲真的很卑鄙,昨天连哄骗带吓唬,把尚且懵圈的她收拾得服服帖帖,再作废中秋之约,又假模假样问她还要不要退婚,仿佛她说退,他就会真的去退。

     他知道她无路可退,却偏要听她亲口承认。

     他言而无信,却不留一丝把柄。

     虞兰芝默默蒙住头,从始至终,陆宜洲都没有真心帮过她。

     仅有的两次也是为了看笑话。

     可她,有口难言。

     睡太久对身体不好。

    苏和轻手轻脚走进来,也带来一室清香。

     她将五娘子喜欢的雪中春信点燃,才交叠双手走上前,对帐中人道:“娘子,睡这么久您身子骨肯定也乏了,不若让奴婢们服侍您泡个香汤,放松放松。

    ” 虞兰芝早就苏醒,闻言从善如流。

     第一次后的早晨,相当尴尬,她有点不敢与人对视,好在陆宜洲的婢女们自始至终眼眸低垂,尽心竭力服侍,俨然将她当作了女主子。

     贵,果然有贵的道理。

     陆宜洲的婢女,服侍人的手段比美貌更突出。

     按摩 ,烘头发,不论力道和温度,拿捏得除了不停在心里说好,虞兰芝都想不出其他更准确的词儿。

     待头发通透干爽,酸痛已然消退九成。

     虞兰芝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。

     用完膳,陆宜洲的人把秋蝉和春樱还给了她。

     虞兰芝垂头丧气,不给他惹事,乖乖听话,他就把婢女还给她。

     她在心腹婢女难以描述的焦急目光下,呆坐。

     苏和察言观色,含笑告退。

     色中饿鬼陆宜洲一箭双雕,既满足私欲又绝了她所有退路,并验证了她的清白。

     色中饿鬼虞兰芝一晌贪欢,未婚失贞。

     就连她的心,也空落失衡了一大片。

     原以为可以带着自己的婢女狼狈离开,谁知陆宜洲突然出现。

     “芝娘,用完午膳我再送你回去。

    ” 春樱和秋蝉一左一右拥着虞兰芝,三个人像落进狼窝的小兔子,挤在一块,任凭陆宜洲吩咐。

     这顿饭,味同嚼蜡。

     苏和亲自布菜,末了,服侍虞兰芝漱口净手。

     苏和为她梳的随云髻比霓裳梳的还要飘逸,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,整整齐齐,一如昨日的她。

     只有虞兰芝自己清楚裙衫下的身子一片狼藉。

     登上马车,陆宜洲一改常态,没再欺负她,亲手为她沏茶。

     “芝娘,我见你睡得香,就去合了一盒雪中春信。

    ”他将精致的小香盒推到她手边,“我知道你最喜欢这个味道。

    ” 虞兰芝抬眸瞥了他一眼,又垂下眼睛,“多谢你。

    ” 他没有任何尴尬与不适。

     因为他从头爽到尾还不用吃避子药,更不会再担心她出幺蛾子,觊觎他的表哥。

     怕是他推着她去觊觎,她也不敢。

     婚前失贞的罪还是挺严重的。

     陆宜洲心里发慌,面上不显,强自镇定道:“你放心,我肯定负责到底,不如今年成亲,九月份十月份都成。

    ” 又笑嘻嘻道:“不要害怕,反正睡都睡了,凑合过呗。

    吃亏是福,我不介意。

    ” 虞兰芝笑不出,扬手打过去,落在他肩膀,他没躲,欺身亲了她一口。

     本来是想打他的脸,可他按着她“行凶”的可怕模样不合时宜地闯入脑海,伸出的手就偏了,巴掌在肩上。

     在回到真正安全的地方之前,虞兰芝吸取曾经的教训,不惹他。

     陆宜洲望着老老实实的她,蓦地攥紧了手心,不敢再说话。

     下车时更是比平时殷勤百倍,亲自为她放好条凳。

     陆宜洲边陪她往前走,边道:“婚期,我听你的。

    也不是非要逼你今年成婚的,你若不喜欢,咱们就明年。

    ” 虞兰芝:“那就明年吧,莫要使长辈们操心。

    ” “好。

    ” 陆宜洲又轻声安抚并做下保证:成亲前不会再这样。

     准备了一早晨的腹稿,到了真正要说出来那刻,又紧张又尴尬,陆宜洲磕磕巴巴念着,念着念着发现走快了。

     芝娘还在身后。

     他转身凝眸看她。

     惧意从她眼底一闪而过,她不与他对视,慢吞吞走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