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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便把那封信从怀中掏出,放在了严光龄面前。

     严光龄扬了扬手,让阿甫退下后,缓慢撕开信纸的边缘,打开一看后忍不住嘴角上扬,差点笑出声来。

    俞大将军虽豪迈大气,在战场上刀枪剑戟,字却写的娟秀婉约,好像还是成亲后妻子亲手教的,也怪不得写成这幅模样。

     人生得意须尽欢,莫使金樽空对月。

    天生我材必有用,千金散尽还复来。

     他轻笑着把信纸重新叠上,继续如往日般拿起一侧诗卷往院内小亭处走去。

    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,墙外又开始断断续续的少年背诵之音。

    严光龄神色未动的听着,只是忽的那声音骤停,止于一句“克己复礼”上久久无语。

     明徽看着蒋先生在旁边用朱砂字的注解,只六个字,仁者,自我约束。

     这……未免也太抽象了,儒学中的“仁”,本质上讲是一个内心修养的真功夫,是实实在在的境界。

    明徽吹着雨后的冷风,忽觉得没意思起来。

     严光龄窝在软椅上同样微微皱起眉心,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闲情逸致。

    他把一旁洒扫的阿甫叫了过来嘱咐道,“去把我的砚台重新摆上,还用那把燕尾狼毫笔。

    ” 阿甫冷冷清清的扫着落叶,乍听主子愿意多做些事,喜的眉眼生笑,忙不迭的去书房开始收拾。

     “啊……” 依旧在愣神中的明徽懒洋洋靠在那颗银杏树干上,还没想透心里那些烦心事,忽觉额头处一痛,一团说不上是被叠好的,还是揉成团的纸张从不知何处扔过来,还正好砸在自己脑袋上。

     妈的,谁这么没素质! 明徽气的站起身来,把落了一肩头的金光叶子扑在地面上。

    本想着把那幅纸团踢的远远的,鬼使神差的犹豫了片刻,还是捡起来一探究竟。

     不过从头看到尾的功夫,一股难言的诡异从骨缝中翻涌而出,墨渍还未彻底干透的宣纸上虽有些模糊了笔迹,但依旧能感觉出着墨人笔走龙蛇,气势磅礴而如虹。

     最主要的是寥寥几字中竟点透了他此刻心中的烦恼。

     欲望太多内心则无法平静,无法将精力集中到要从事的事情上去。

    而任何事情想要成功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,需要坚定的意志和专注。

    克己复礼,是一个读书人对自身最基本的要求。

     奇了怪了,明徽琢磨着其中深意,揉了揉额头后把宣纸重新叠好后揣进怀里。

    他想了想,这纸团唯一的可能只有上次吓他一跳的中年男音,难不成还是个世外高人,看他太蠢,忍不住亲自点拨一下? 沉寂中只有风声涌动,如果明徽是一个老实人,那么他一定好好听天意,并且真心感恩这个替他解惑的大好人。

    但他骨子还真没有安分这两个大字。

     做好事不留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