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百四十三热陶盅 qinggushi.com

    不顾沸腾的赭色药汁已浇淋泼洒了一半衣衫。

     梁曼终于将敲了许久无人应的反锁屋门破开。

    她立在门口,望着七窍流血、端一盅沸腾汤药自顾自喝得忘我的连夏茫然许久。

     梁曼呆滞:“你…” 连夏这才发觉不对。

    他缓缓搁下陶盅,也茫然地转身。

     两人对视。

     她爆发出一声响彻肺腑的尖叫:“你——!!!” 瞬间,连夏如一滩烂泥般软软栽了下去。

     梁曼几步扑过来。

    她像一头发了疯的母狮子,面目狰狞难看至极,嘴里还胡乱嘶吼些乱七八糟无意义的单音字符。

    声音尖利又刺耳。

     她恶狠狠地扑在一动不动寂然无声的男人身上。

    伸手,哆哆嗦嗦拨开发丝探向被黏腻鲜红糊住的耳际。

     蘸上温湿猩红的细白指尖在发抖。

    手指在他脸侧重一下轻一下没头没脑地划来划去,最终摸到一线不甚分明的微凸边际。

     像是摸到了鬼,又像是摸到了什么妖怪。

    梁曼终于彻底崩溃了。

     她再度尖叫起来。

    记住网站不丢失:ai.com 带着满手他的鲜血,她跌跌撞撞起身在一旁案上四处摸索,留下无数杂乱匆匆的血手印。

     她有点像一个亢奋的神志不清的神经病人,一边四肢不协地手舞足蹈,一边发出无意义的胡乱怪叫。

    连夏睁眼看她,发觉她苍白的颊上不知何时也染上他的血。

    像半透明的白纸点上一滴最红的朱漆,有一种凄清怪异的美。

     找到一把刀,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定住了。

    混乱的肢体终于重归平静。

    梁曼眼睛亮起,她望着刀粗噶地放声大笑。

     紧攥住手里的武器,她几乎可以说是穷凶极恶地又扑了过来。

     梁曼跪坐在侧。

    不知何时散乱的满头青丝乱七八糟垂落下来,如瀑的重重发丝也掩映不住她那双凶恶至极的眼。

     她一手执刀,狰狞地低头望他。

    明晃晃的刀尖举得极高,直直对准他的脸。

     雪亮刀锋倒映出他平静无波的漆黑眼瞳。

     连夏顶着云凌的面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