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3

    是个十分多情而泼辣的美妇人。

     两人根本不需相看,那妇人气概爽朗开阔,一声我的好外甥,可把我等的好苦,简直震的明徽耳膜生痛。

     “明徽给姨妈问好。

    ” 望着眼前这位可能是唯一血亲的姨妈,明徽大脑意识上觉得很奇妙,情感上却汹涌如破堤洪水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哪儿来的情绪,他忽难以控制的扑了上去,两人抱在一起头挨着头痛哭流涕,险把后头刚出马车的段泓亦看的惊呆。

     “好好好,看着你如今手脚俱全,还康康健健,姐姐泉下有知也欣慰了。

    ” 徐娴儿见身后还有外人跟着,忙掏出帕子擦拭眼泪,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对和明徽无异的梨涡,“早些来报信的冯头已经跟我说了,明徽这孩子身子差,路上生了风寒之症,这儿谢谢贵人费神照顾了。

    ” 说罢,她弯腰行礼。

    段泓亦见状急忙去扶,侧眼去瞄明徽时,只见小狐狸崽子眼睛通红,已经哭的跟泪人似的。

    话说被打到皮开肉绽时也没这么感怀过,明徽自重生在这个身体上,第一次有了种难言的情绪,大概就是亲情了。

     “京里虽富贵,却不如咱们偏僻县城来的安逸舒适。

    哎……虞家也算……”徐娴儿叹了口气,不经眉心微蹙,回忆起往事却不知如何开口。

     明徽忙不迭的点头,正哭的投入时忽的大脑清醒。

    他小心翼翼去窥视徐娴儿怪异复杂的面部情绪,竟觉察出几分说不出的熟悉。

     对了,好像燕斐青每每见到他时,也这幅躲闪神色。

    从前也就当成久别重逢的激动和不忿,后来渐渐明白后,也觉得诧异。

     这些模糊知道内情的人说起虞家时总带着愤慨,又好似无可奈何的妥协和退让。

    他们看着明徽吃苦受罪,难过却想不出办法,就像隔了层无法捅破的纱布,最好都装作不知。

     “也罢,以前我只是个上不了头面的妾室,纵然真想把你要过来养着,也没那个资格。

    幸我还有几分福气,那先夫人离世后,老爷便抬了我当正室。

    ” 徐娴儿上挑且带有风情的眼睛笑眯成一条线,又亲切又威风凛凛的带着明徽一从人去往眉阳虞家的院子。

     “呵呵,说来都是你的堂兄妹们,先夫人不好生育,只留下个病弱的姐儿,按排行你该叫二妹妹。

    府里另外三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便都是我的亲骨肉,到时候吃饭你也认认。

    ” 明徽跟在娴姨妈身后,脑袋里天马流星的换算了一番。

    按照官方说法,当年徐妧儿去世,他被送去了虞家,而徐娴儿被送到眉阳当通房妾室,这么六年的功夫替着虞六爷生了四个孩子……这战斗力和泼辣劲,怪不得能被抬成正室嫡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