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1

    付斯翻了个巨大的白眼:“请问我们小乔同学这么执着上山,是有什么使命必达的心愿吗?” 沈姐此刻也冷冰冰地进入直播间:“请问你一个男的怎么这么虚啊?” 我附和道就是就是。

     付斯终于舍得放开我的胳膊,一拍胸脯道:“对,我就是虚,怎么了?我妈生下我的时候我就这么虚,我虚我犯法了,你快点报警把我抓起来吧!” 沈清妙:“……” 付斯见魔法攻击有效,转头继续先前话题:“要不你们三个爬吧,我和白雨洋先回去,我感觉他也累了。

    ” 无辜被cue的另一个直男:? 沈清妙像是哆嗦了一下,立马摆手道:“我也走,我才不要和一对男同单独相处,我连夜爬出崆峒山。

    ” 我:? 总之,那天的情况最终变成了我和纪树继续去山顶,他们仨先下山等我们。

     再次前行前,我抬起头看了眼天空。

    阴霾蔽空,深紫色的云层之间,被山风吹落出一点光亮。

     等纪树把宽大灰色卫衣外套罩到我身上时,我才低头回过神,刚要说不用了,纪树就先迈开了脚步。

     所以那年欲来山雨前,爬到山顶,在漫天神佛前并肩将额头叩上拜垫的,也只有我和纪树。

     虽说是有雨天气,上山祈福的人也还是不少。

    敬香礼拜后,我和纪树顺着人流往禅院深处游廊而去。

    绕过重重经堂,那株被飞檐翘角围拢的巨大古树,挂满红绳木牌,在阴霾天色里,第一次出现在我们眼前。

    身边恰巧有信众念道,净土法门,信乐受持。

     只是不远处就正售卖这份信念感,牌子上明码标出心愿价格。

     嗯,佛祖也要恰饭的。

     纪树却出乎我意料地在那棵树下站了很久,久到我去拉他的手腕:“要挂一个吗?” 很多记忆都有些褪色了,我却仍然记得纪树那天卫衣外套胸前的Q字母、架在鼻梁上的半框眼镜,以及漫天神佛也未能阻挡下的那场山雨里,他摇头时的细微表情。

     那天下山后雨势渐大,我们几个人索性在山脚下的旅店住了一晚。

     在隔壁找饭吃时,付斯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,抬头问:“哎,你和纪树今天费这么大劲,到底许了什么愿啊?考上理想大学吗?” 像是知道纪树肯定不会回答他的狗屁问题一样,此刻他目光只对向了我。

     而我也确实答了。

     我沉吟片刻,郑重道:“逆风如解意,容易莫摧残。

    ” 付斯:“……滚。

    ” 白雨洋啃着馍馍,接话道:“哎呀,你别问了,不是都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?” 付斯这才闭了嘴,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