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章

    栽倒。

    最后还是无意枕在身后人的肩上睡着的。

     第二天早上,她在床上睁眼,阳光晒得暖融融的,难得睡了一个好觉,枕边放着一株安神的茉莉。

     她想,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。

    就像是昨晚漫天飞舞的萤火虫,或是山野间飞驰的黑马,总能积攒下一些值得她回忆的往事,填补空缺,成为日后新的支柱。

     * 六月中旬,冯玉贞总算如愿在赶集时拎了几只鸡回来。

     说起来也是一桩趣闻,崔净空那天回到家,鸡正在院子里捉虫吃,他甫一进门,便被它们飞扑到身上。

     闹了一圈下来,墨发横七竖八插着几根杂色鸡毛,清冷的脸也生出了人间烟火气。

     饭桌上于是定期端上鸡蛋,大多数都进了崔净空的肚子里。

    他决定参加今年八月份的秋闱,这么一算只剩短短不到两个月的功夫,因而越发忙碌。

     冯玉贞有回起夜,外面早已夜深人静,参星横斜,崔净空的桌上依旧亮着一抹烛光。

     看似一切都在步入正轨,她却忧心忡忡。

    话本里提过,崔净空这一回将造人算计,名落孙山。

     冯玉贞犹豫要不要把这场既定的阴谋告诉他,可即便说了,现在的崔净空只是个穷酸秀才,没有与幕后黑手抗衡的能力。

     再者,万一崔净空追问她是如何知晓,她总不能跟傻子一样坦白自己是活了两辈子的山精怪吧? 可不说,就这么憋在心里,她不免自责,觉得自己愧对小叔子数次的出手相助,只得闷头加倍对他好,连鸡蛋都体贴地给他剥去壳,才白白净净地放进对方碗里。

     窗外浮云遮月,光线黯淡,冯玉贞躺在床上,总觉得今晚心里空落落的,好像把什么要紧的事忘了。

     思绪被外面突兀的响声扯回,听着像是碗盏之类的打碎了。

     冯玉贞隔着一扇门问道:“空哥儿,是老鼠把碗碰掉了吗?” 没有应答。

     不对劲,冯玉贞起身,怎么说崔净空都不可能这个点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