补校原作 作品

第22章

    目为“化工之肖物”者,究不脱此种范围。

    若《硕 人》摹硕人之美而传其风韵,《无羊》写牧群之盛而得其神态,如此之 类,近于以再现胜,而为数毕竟不多。

     以词论,王氏推尊五代北宋而薄南宋。

    他赞许周济之说:“北宋词 多就景叙情,故珠圆玉润,四照玲珑。

    至稼轩白石。

    一变而为即事叙景, 使深者反浅,曲者反直。

    ”周济讲的其实就是一个可现重于表现的问题。

     此处所争并不在叙情。

    写景之孰先孰后,而在是否真正得自自然人生之 直接的生动的观照与领悟,并以“作常之巧力”使之再现出来,依叔氏, “只有从观照而且真正纯客观的观照中业已萌生出来的,或者直接被它 激发出来的,才包含着活生生的幼芽,从这幼芽中,真正的创造性的种 种成就才能逐渐成长,不仅在雕塑与绘画艺术中如此,在诗中也如此”。

     (叔书)三,131)诗人的想象、感情以及种种艺术匠心,只是依据这一 “幼芽”(尚未定形的“个象”“图画”)自身所可能到达的理想的高 度,给以独特的“补助”“生发”。

    无论“俯拾即是”地忽然得之,或 者“险觅天应闷,狂搜海亦枯”式地历尽艰辛而后得之,结果都是这株 “幼芽”之某种自然的,“合目的性”的实现;而这种。

    “合目的性” 并非任何一个现实的具体目的所能概括,故具有丰富的以至无限的暗示 性。

    即此便是艺术美的创造性的完成,境界的诞生。

    反之,如其不从客 观世界,而从某种事理出发,并为此而寻找足以表现它的个别具体图景 (所谓“即事叙景”)。

    虽亦可写出某种诗的情趣,甚至其中也可能产 生佳作,却易流于周氏所谓“专寄托不出”(某种可确指的事理之艺术 的表现),比之前看的“能实且能无寄托”(某种难以确指的自然人生 真理之形象的再现),其间自有个深浅厚薄之别。

    在王氏。

    诗则唐优于 宋,词则五代北宋优于南宋,其大关节处在此。

     这颇有点象西方十八世纪末期德国两大诗人歌德与席勒之间的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