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

    “是哟!” 我想把水果从他手里抢过来,但他另一只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腕,用力抓紧,像电影里的角色迫使另一个角色放下手中的刀一样。

     “你弄痛我了。

    ” “那就放手。

    ” 我看他把桃子放进嘴里,慢慢吃了起来,同时热烈地凝视我。

    我想,即使做爱也不过如此。

     “如果你想吐出来没关系,真的没关系,我保证不会觉得受到冒犯。

    ”与其说是最后的恳求,其实更是为了打破沉默而说。

     他摇头。

    我看得出来那当下他正在品尝。

    某个属于我的东西在他嘴里,变成他的东西。

    就在我凝视他的那一刻,我不知道我怎么了,突然有想哭的强烈冲动。

    就像达到高潮时一样,我没有抗拒,而是放任自己,只为了让他看看我同样私密的一面。

    我伸手抓住他,埋在他肩上啜泣。

    我哭,是因为从来没有一个陌生人对我这么好,或为我做到这地步,甚至包括安喀斯――他曾经割开我的脚,把蝎子的毒液吸出来吐掉。

    我哭,是因为我从来没体验过这么强烈的谢意,而我无法以其他方式表达。

    我哭,是因为今天早上我曾经对他怀抱恶意。

    也是为了昨夜,因为无论结果好坏,我都无法将昨夜的事一笔勾销,而现在是让他知道的最好时机:知道他是对的;知道这种事不容易;知道玩笑与游戏常常滑出正轨;知道如果我们曾经贸然做了一件事,现在要抽退已经太迟。

    我哭,是因为某件事就要发生,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。

     “无论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,艾里奥,我只希望你知道。

    千万别说你本来不知道。

    ”他仍继续嚼。

    在兴头上是一回事。

    但这又是另一回事。

    他要把我带走。

     他的话没道理,但我完全明白那是什么意思。

     我手掌摩擦他的脸。

    接着,不明就里地,舔起他的眼皮。

     “吻我,在味道完全消失前。

    ”他嘴里会有桃子和我的味道。

     奥利弗离开以后,我又在房里待了很久。

    等我终于醒来,几乎是傍晚了。

    这令我陷入暴躁的情绪。

    疼痛已经过去,但近破晓时经历过的同一种抑郁再度复活。

    这是间隔许久后再度出现的?或者早先感受到的已经痊愈,这是全新的,起因于下午的做爱?度过我们醉人的时光之后,这种孤独的罪恶感难道非得紧跟而来?跟玛琪雅做爱,为什么没有相同的感觉?这是提醒我,我宁可跟她在一起的方式吗? 我淋浴,换上干净的衣服。

    楼下,大家正在喝鸡尾酒。

    昨晚那两位客人再度光临,正接受母亲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