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章

    的马丁尼。

    多美好的主意,诗人说。

    “我也要。

    ”另一个人插话道。

    大型点唱机正在播我们听了整个七月的同一首夏季畅销曲。

    一听到“马丁尼”三个字,法斯塔夫和出版商也点了。

    “嘿,掌柜的!”法斯塔夫大喊。

    侍者说我们只能点葡萄酒或啤酒,因为酒保提早走了,去医院探视病重的母亲。

    侍者语焉不详,大家都忍住笑。

    奥利弗问他马丁尼的价钱。

    侍者朝收银小姐大声问,收银小姐才告诉他。

    “我们知道怎么调自己想要的酒。

    由我调酒,你们照定价收费,如何?” 侍者和收银小姐有些迟疑。

    老板早就离开了。

    收银小姐说: “有何不可。

    如果你知道怎么调的话,请便。

    ” 一阵掌声为奥利弗响起,他从容走到吧台后,只消几秒,在琴酒和少许苦艾酒里加冰块之后,用力摇晃调酒瓶。

    吧台旁的小冰箱没有橄榄。

    收银小姐走过来看看,拿出一碗。

    “嗒!”她直视奥利弗的脸说,意思好像是:就在你眼前啊――你找过吗?还要什么? “让我们请你喝一杯马丁尼。

    好疯狂的一夜。

    多喝一杯也不可能更疯狂了。

    调一杯小的吧。

    ” “要我教你吗?” 接着他开始解释不加冰块的干马丁尼的复杂细微之处。

    他不介意在吧台的协助之下担任酒保。

     “你在哪里学的?”我问。

     “鸡尾酒入门。

    多亏哈佛。

    大学期间,每个周末我当酒保赚钱。

    接着我成为大厨,然后开始承接宴席业务。

    只有扑克牌是摆脱不了的习惯。

    ” 他每次提到他的大学时代,就会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,散发闪亮的魔力,仿佛那些都属于另一段人生,一段已经成为过去、我因而无缘参与的人生。

    其曾经存在的证明慢慢滴流,像现在这样,呈现在他调酒的能力,或分辨鲜为人知的格拉巴酒,或对所有的女人说话,或从世界各自寄到我家来署名给他的信封中。

     我从未嫉妒他拥有过去,也未因此感受到威胁。

    他人生的这些面向,和远在我出生之前、发生在我父亲生命中但至今仍回响不已的种种事件,同样具有神秘的特质。

    我不嫉妒在我之前的生命,也不渴望回到他与我同龄时的过去。

     我们至少有十五个人,大伙儿占据其中一张乡村风格的大粗木桌。

    侍者第二次通知打烊。

    十分钟不到,其他客人就都离开了。

    侍者把金属门往下拉,因为已经到了打烊时间。

    点唱机插头立刻被拔掉。

    如果大家继续聊天,我们可能会在这里待到天亮。

     “我吓着你了吗?”诗人问。

     “我?”我问,不确定为什么这么多人围在桌边,却偏偏挑我说。

     露西雅盯着我们看。

    “阿佛列多,恐怕他比你更了解堕落的年轻人,而且是完全放荡的那一种。

    ”她摸着我的脸颊(至此已是她惯有的动作),慢条斯理地说。

     “这首诗是关于一件事,而且只关于一件事。

    ”超了不起女人说。

     “《圣克雷芒》其实谈到四件事――至少至少!”诗人回嘴道。

     第三次通知打烊。

     书店老板制止侍者:“听我说……何不让我们继续留在这里?结束后我们会送这位小姐去坐出租车。

    而且我们会付钱。

    再让我们喝一轮马丁尼?” “随你们高兴。

    ”侍者脱下围裙。

    他对我们绝望了。

    “我要回家了。

    ” 奥利弗走向我,要我弹几首曲子。

     “你想听什么?”我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