补校原作 作品

第28章

    就王氏所处的那个社会环境言,也终究有其自己时代的某些回响。

     丙、就题材内容分:1.诗人之境界,2.常人之境界 王氏云:“境界有二:有诗人之境界,有常人之境界。

    诗人之境界 惟诗人能感之而能写之,故读其诗者亦高举远慕,有遗世之意。

    而亦有 得有不得,且得之者亦各有深浅焉。

    若夫悲欢离合、羁旅行役之感,常 人皆能感之,而惟诗人能写之,故其入于人者至深,而行于世也尤广。

     “按,“诗人之境界”乃是天才诗人“忧生”“忧世”的高远襟怀与其 过人智慧的艺术结晶,属于王氏所谓人生“第一义”的境界。

    诗家的性 灵与哲人的反思,并融于此种境界中,往往显得幽渺惝况。

    诗人以其”’ 通古今(宇宙)而观之”的“无限”,观出并且再现出下界众生种种罪 孽痛苦,从而兴起无限深沉的悲悯情怀,故此种境界往往能揭开世界人 生的幻迷的帷幕,而直指其内在本性人生理念的奥秘所在。

    王氏所 谓“高蹈乎八荒之表。

    而抗心乎千秋之间”,正是对此种境界的一种形 容。

    《词话》所举“无我之境”诸例,以及“‘我瞻四方,蹙蹙靡所骋’, 诗人之忧生也,“昨夜西风调碧树,独上高楼,望尽大涯路’似之,‘终 日驰车走,不见所间津”,诗人之忧世也,”百草千花寒食路,香车系 在谁家树’似之”之类,大抵属于。

    “诗人之境界”。

    王氏自己的那些 “力争第一义”的词作,如《浣溪沙》“天未同云”之詠“孤雁”,《鹧 鸪天》“阁道风飘”之詠“红葩”等(参看拙作《评王国维的〈人间词〉》), 也均属之。

     至于“常人之境界”,王氏以清真词为大宗,此处不拟叙列,只补 述如下两点:1.王氏重视诗人之境界,而对常人之境界也并不持贬抑态 度。

    2.此二境亦非截然不可相通。

    譬如词家悼亡之作,若东坡《江城子》 “十年生死”、纳兰容若《金缕曲》。

    (亡妇忌日有感)、王氏《蝶恋 花》“落日千山”之类,虽属“常人之境界”,然